众人自行选取灵食，各自放置于面前的仙桌上。此客栈清晨供应的灵膳清淡且蕴含灵气。
于画贴心地为三人各盛了一碗灵芝皮蛋瘦肉粥。
“赵真人！”于画将手中托盘内的碗递向赵楠，紧接着又端起一碗：“苗真人，这是您的。”
苗茗微笑着接过后道：“多谢。”
赵楠则豪爽地拿起灵勺，径直品尝起粥来。
“赵真人，有些事需告知于你。”于画突然开口。
“嗯，你说吧。”赵楠口中含着粥，目光转向于画。
“昨日，我在秘境修炼之时，不期而遇了原鲨鱼灵宗宗主洪城元，以及那次在耀光城通话中对我大发雷霆的那位鲨鱼灵宗高层，关妙华。”
“嗯。”赵楠点头示意。
于画取出法宝级别的通讯器，启动了其中的录音功能：“这是我进入他们的修炼室交谈时偷偷录制下的。”
赵楠静静聆听。
于画继续解说道：“他们二人声称，您与苗真人能与我相识，乃是因他们举荐之功，对我有识才之恩，故希望我能出言相助，助他们留在宗内。”
赵楠思量片刻：“这怎能称之为恩情呢？”
于画解释道：“原来关妙华是我父亲的同窗好友，我得以加入鲨鱼灵宗担任寻觅天才的神眼，全赖她的引荐；而洪城元也曾协助联络过鲨鱼灵宗的长老们讨论是否出售宗门，也算尽了一份心意。因此，他们期望我能在此事上为他们美言几句，我当时答应了他们。”
赵楠微微颌首：“嗯。”
录音仍在播放，而于画补充道：“随后洪城元提到，事成之后，他们会赠予我百万枚下品灵石作为报酬。”
“那你自己的想法如何？”赵楠询问。
“我已婉拒，并且此事必须向赵真人如实禀告，录音也在，这也是我要保持自身清白的证明。”于画坦诚以待。
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赵楠点点头：“如今你已经把话说清楚了，这份人情债也就两清了。”
“感谢赵真人的理解。”
“嗯，最终的决定权在于我手中，你只需传达消息而已。”赵楠饮完粥，旋即转头望向苗茗：“苗苗，现在你是宗内的执掌者，关于弟子去留的问题，你会如何处置？”
苗茗想起了昨晚两位副宗主的...
修炼界的行径，便难免引来讥讽：“我以为，应当这两者皆驱逐，再觅得一位有修为的同道共事，赵师兄，你觉得如何？” 于砚只是一勺一勺地品味着灵米羹，沉默不语。
赵楠淡然一笑。
苗茗轻轻推了推赵楠的手臂：“师兄你笑些什么呢？这其中有何不妥之处？”
赵楠再次含笑，抽出一张玉竹纸巾拭了拭嘴角：“倒也不能说有何不当，只是并非上乘之策罢了。”
苗茗颇为不甘：“那你倒是说说，何谓上策？”
赵楠答道：“实则我之意在于留下其中之一。”
“但他们二人皆有过失啊。”
赵楠蓦然转首，目光深深地看着苗茗的双眸：“你难道不曾察觉，手中掌握他人要害之人，更能驾驭自如么？如今这二人，皆已主动将自身软肋置于你的掌控之中，岂非正是你施展恩威并济手段的大好时机么？”
赵楠微笑道：“如此一来，便可令他们在你面前恭顺听命。”
苗茗眸中光芒一闪：“那赵师兄以为，留下二者之中，哪位更为合适呢？”
赵楠沉吟片刻：“论及与ceo程真人行事相契之人，唐丽无疑更为合拍，除非洪城旭展现出超凡的修炼资质或治理才能，否则在我看来，留下唐丽当属上策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苗茗应声道：“那弟子待会儿回到公司，便将二人的修行经历供师兄查阅。”
“嗯。”赵楠又言：“在修为与才能相差无几的前提下，优先选择ceo程真人所倚重之人；若差异明显，则宜择优录用。”
“谨遵师兄教诲。”苗茗点头称是。
她愈发感到赵楠不但英俊潇洒，更是智计无双，堪称完美。
一顿朴素的仙家膳食，一间寻常的修炼食堂，几句简短的话语，竟决定了千名修士在鱼牙宗的命运归属。
此即为权，一言既出，足以决定众生修行之路的贵贱荣辱。
研读过相关记录后，最终留下的便是唐丽。
三日后，人事调整名录已拟定完毕，这短短三日之内，除去鱼牙宗底层弟子外，其余弟子皆惶惶不安。
赵楠推迟返回琼州府的行程，决定携于砚与苗茗一同参与宗门大会，审视鱼牙宗当前局势。
这三日间，身为唐经理的唐丽食不甘味，寝不安席，精气神萎靡至极，赵楠见状不禁觉得她面色黯淡，熊猫眼格外明显。
唐丽垂首低头，不敢与赵楠正面对视。
不出预料的话，今日她将在鱼牙宗彻底出局。
五百亿灵石的庞大宗门，历经十年辛勤付出，终将在今朝付诸东流。世间门派之中，无一处能容纳此刻身负百万灵石年薪的她，倘若跳槽至小宗门，其年薪恐怕将大幅缩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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