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在听到已经有些疯癫的水无怜奈说出“苏格兰早就死了”后，柯南整个人又挣扎着站起身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苏格兰早就死了？！
不是说安室透当初设计了一个假死计划，已经瞒过了组织的视线了吗……
“因为有我啊！”
泪水从眼角滑落，水无怜奈抬手按在胸前，放声大笑。
“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绞尽脑汁地帮苏格兰脱身，却一点都不担心他真的跑掉吗？
因为雷格尔他早就向我保证过了！他让我什么都不用管，随便去折腾，反正苏格兰是一定会死的！
最后他也真的死了，就是在他逃离那个废弃仓库的当天，我听说他当时好像还在和波本通电话吧？
他就这么被人用刀割死了丢在那条污水巷里，也真亏波本他能忍得住！哈哈哈哈！”
似乎是笑累了，水无怜奈的身子摇晃了两下，她伸手扶住旁边的坐椅，才没有倒下。
“所以，不要怪我啊……”
视线再次湿润模糊，她就这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，脸上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有时候我也在想，如果当初死的是我而不是苏格兰，那该有多好？
这样我也不用被逼着做这么多的事，瑛佑他也不会落到雷格尔的手中……虽然没有了我这个姐姐，但至少他不会被卷到组织的这些事里……不是吗？
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，谁让你们随随便便就相信了我？谁让你们一直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伪装？谁让你们……竟然真的给了我这个机会……
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，可我真的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别做梦了！”
直到此刻才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真相的柯南，咬牙朝着水无怜奈大声吼道：
“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？！你真以为他们会原谅你吗？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，还有那些因你而死的人，他们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”
水无怜奈的情绪似乎已经趋近平稳，她抬头看向柯南，眼底黯淡无光。
“你要我怎么做？不顾我弟弟的死活，和雷格尔，和那个组织拼个你死我活，最后被他们丢去东京湾里喂鱼？”
“我……”柯南一时语塞，但很快又大声反驳道：“但这也不是你做这些事的理由！当你选择背叛的时候，你和组织里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？！”
“难道……我们就非要分个区别出来才行吗？”
水无怜奈说着，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手枪，语气平静。
“小家伙，你可能还不知道，我的父亲也和我一样，曾经都是卧底在组织的cia谍报人员。
不过在四年前的时候，因为我的一次失误，父亲为了保护我，让我可以继续在组织卧底下去，他亲手咬断了自己的手腕，最后开枪自杀，伪造出了是我将他杀死的场面……”
“你的父亲是个英雄，你认为他会想看到你做的这些事吗？”
柯南对水无怜奈说的过去有些惊讶，他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些事，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她的父亲来质问她。
“父亲他……肯定是不想的。”
水无怜奈笑了笑，笑容苦涩。
“但是，他想不想，这又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说着，水无怜奈缓缓举起手枪，瞄准了柯南。
“确实，父亲他是一位英雄，一位真正的无名英雄，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？
他将自己的一生都耗费在了和黑衣组织的战斗上面，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也卷入其中。
小家伙你告诉我，父亲他如此忠心，如此赤诚，最后又获得了什么？什么都没有！！”
说到最后，水无怜奈怒吼着，冲上前将柯南一脚踹翻，随后用枪顶住了他的额头，面容狰狞。
“他在黑衣组织里卧底了十几年！为cia传递了不知道多少情报！结果呢？！有意义吗？！
他不但白白丢掉了自己的性命，甚至还连自己家人的安全都保护不了！那群废物！饭桶！竟然连保护情报人员的家属这么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！那么轻易地就让雷格尔控制住了我弟弟！你说！我为什么还要为这种无能的机构效力？！”
“你应该效力的，不是哪一个组织……”
胸口被水无怜奈踹得巨痛，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再次情绪失控的她，柯南忍痛咬牙说道：
“而是心中的正义，我们都是为了打倒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！正义？善良？省省吧！这世间的大道理多了去了！但我弟弟的命只有一条！
你还是不明白，我如果不叛变，我们家就要死完了，就像是一条老鼠一样，到时候没人会在意我们，无论是你，波本，cia，还是fbi的那些人，都一样……谁都不会记得我们。
到那时，我父亲，我，还有我弟弟，我们的死都不会有任何意义，你说，既然如此，我为什么不去选择另一条路呢？
对我而言，对错已毫无意义，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，我只希望我弟弟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，无论代价是什么，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水无怜奈的眼中再次溢满泪水，滴落到了被她压在身下的柯南脸上。
她低头看着他，脸上是无奈的笑容。
“抱歉，柯南，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牢骚的话，明明这些都是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，如果泄露出去的话，我也活不了……所以，对不起，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。”
说着，在柯南惊恐的目光下，水无怜奈的食指缓缓放上了手枪的扳机。
“下去后，如果你能遇到波本，记得替我对他说一声抱歉……”
眼见着水无怜奈的手指逐渐将扳机摁了下去，柯南拼命挣扎，但却无济于事。
此时的他不只是双手被捆住，还被水无怜奈压在身下，根本无法动弹。
“等、等等……”
他还想再试图劝阻一些什么，可水无怜奈那灰暗无光的眼神却已表明，此刻的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。
【难道……就到这里了吗？】
“真的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呯！”
(﹃)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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